谈论美国对外政策,特朗普只服这句话

”特朗普在讲话中强调,将要重修与老盟友的关系并发展新盟友。从大选阶段至今的一些表态和动作来看,未来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很有可能与“和平源自力量”所蕴含的强调对抗、扩张军事实力、强化外交政策的原则相印证。Nasr)也认为,特朗普强调的“美国优先”的说辞,将削弱其他世界强国同美国合作的说服力。

在美国航母“里根号”的标志上,清楚地写着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所说的“Peace Through Strength”(和平源于力量)。2016年9月,在费城的一次关于国家安全的竞选演说中,特朗普开篇便提到了这句话,意味着重新把里根在冷战时期的外交政策核心摆上桌面。

美国航母“里根号”的标志上写着“Peace Through Strength”(和平源于力量)

“和平源于力量”

根据美国安全委员会基金给出的定义,“和平源于力量”是一项“通过军事、经济和外交力量维持和平、自由和繁荣”的经两党认可的国家战略,美国总统和国会都应当采纳之。

“我要提出一项强调提升美国核心国家利益,促进区域稳定并缓和世界紧张局势的新外交政策,而这需要我们对以往失败的政策进行反思。”特朗普在讲话中强调,将要重修与老盟友的关系并发展新盟友。

从大选阶段至今的一些表态和动作来看,未来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很有可能与“和平源自力量”所蕴含的强调对抗、扩张军事实力、强化外交政策的原则相印证。

这些表态和动作包括:特朗普在上述2016年9月的讲话中明确主张全面扩张陆、海、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规模,把海军军舰从276艘增加到350艘,陆军现役人员从49万增加到54万,空军战斗机从1113架增加到1200架,海军陆战队从23个营增加到36个营;增加军费,要求国会全面停止国防预算减支。总之,核心是用无可置疑的军事实力来解决冲突。

在内阁提名上,特朗普比克林顿和奥巴马时代都更倚重退休的高级军事将领,其中包括提名退休的海军陆战队上将约翰·凯利(John Kelly)担任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提名美军在中东战场的退休老将詹姆斯·马蒂斯(James Mattis)担任美国国防部长;提名退休的中将迈克尔·弗林(Michael Flynn)为白宫国家安全顾问。

被特朗普提名为美国国防部长的老将詹姆斯·马蒂斯(James Mattis)

如此看来,若特朗普将来遵循“和平源于力量”的思路,兑现了军队扩张的承诺,内阁任命被通过,那将意味着与过去几十年来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执政时期更倚重“软实力”而非冲突对抗来达成目标的外交战略之间出现一个显著的转折。

执起大棒的冲动

曾担任特朗普竞选团队高级政策顾问的亚历山大·盖里(Alexander Gray)和前不久刚被特朗普提名为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席的“鹰派”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在2016年11月曾联合在外交政策网站上撰文响应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思路,强调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有两个方向,一是不因为外交政策的转变而牺牲经济,这包括为提振美国制造业而在一些区域贸易协定上进行收缩;其二便是特朗普将会坚持“和平源于力量”。

上述文章还援引了美国前空军部长迈克·韦恩(Mike Wynne)的话称,在奥巴马政府中,海军缩编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的最小规模,而陆军则缩减到二战以来的最小规模,空军也收缩到有史以来的最小规模美国外交政策及其影响,现役军队的预备水平为最差的时候。

在特朗普的费城演讲中也详细地提到了相似内容,称里根卸任之时,美国海军有592艘军舰,如今减少至276艘;空军战机平均服役年龄为27年;军费预算已经减少到5480亿美元,而虽然国防开支仅占军费预算的1/6,却占被砍去经费的一半。

显然,相比奥巴马政府多年来强调经济协作、气候和反恐合作的外交战略,特朗普显示出更多想要执起大棒的冲动。

美国会放弃“软实力”吗

《华盛顿邮报》的政治评论文章认为,以往的美国总统以“软实力”战略来提升美国在海外的形象,这样的战略并非经济和军事等“硬实力”的替代品,而是能够帮助塑造世界对美国和其行为动机的认知。

以往看来,奥巴马政府执政八年间,努力重新定位美国在全球的角色,修复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以来的形象。比如,奥巴马大力推动伊核协议、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巴黎气候条约、与古巴恢复往来和恢复对越南军售等。这些协议和条约的推动无一不需要建立在多方利益基础之上的共同合作。而进一步说,这些合作的基础正是美国多年在国际社会通过“软实力”推广的一些所谓共同价值。

对此,“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克林顿政府的助理国防部长、政治学家约瑟夫·奈(Joseph Nye)认为:“如果你的口号是‘美国优先’,那么其他人会想,‘我怎么办?’”

约瑟夫·奈认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主要来自于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而美国的软实力大部分源于民间社会而非政府。

好莱坞是美国软实力及文化输出的重要代表

奥巴马政府的前国务院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事务高级顾问瓦利·纳斯尔(Vali Nasr)也认为,特朗普强调的“美国优先”的说辞,将削弱其他世界强国同美国合作的说服力。

但是,如果说奥巴马时代的美国政府试图通过“软实力”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温和的话,这样做的风险在于将导致对全球领导力的让步。这也正是特朗普对奥巴马政策一概否定的出发点:若奥巴马的政策无法奏效,特朗普就会换一套方式“让美国再次强大”。

商人出身的特朗普并非不了解品牌对于企业的价值,这与“软实力”之于国家的关系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不能武断地因为特朗普反对奥巴马政策就判定他完全放弃“软实力”。应该说,相对于“萝卜”来说美国外交政策及其影响,特朗普更追求一支迅速奏效的“大棒”,除了在税法改革上,特朗普看来也希望在外交政策上参照进行了大规模军事扩张的里根时代。不过,若毫无政治经验的特朗普在外交政策上挥舞起大棒,那么考虑以何种方式应对、甚至反制,将成为许多国家必须首先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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